没等多久。
言蹊扭过头来,赫连昌正面她,敏锐地发现了她脸上的黑斑似乎淡了许多。
赫连昌发现了这点却没有说破,宛若无事地看着言蹊,“我也没来多久。”
言蹊不置可否地点头,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,“把手给我看看。”
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,赫连昌将手递了过去,言蹊的手搭在他的手腕处,如葱白的指尖点在男人的手上,一黑一白。
赫连昌的眸光微闪,手上细腻温润的触感让他心头微紧,他没想到,这样一双如雕刻的美手的触感比上好的羊脂白玉都要温软。
他的心思都藏在心中,面上却不显分毫。
医者父母心,言蹊倒是不觉得有什么,只觉得这病着实古怪。
第一次她看的时候,听出男人的脉象强而有力,不像是久病缠身的脉象便也没有仔细看,如今细细一看,几乎是半盏茶的时间,除了屋外的风声还有两人的呼吸声,这间屋子里便再无其他声音。
在这样极端安静的环境下,言蹊这才发现阿昌脉象上的细微诡异。
在一段时间的脉搏起伏之后,会有一阵脉搏倏地加快,不太明显,若不是她专心听了许久也察觉不出来。
这阵突然的加速还有规律,这也是她这次的全新发现。
言蹊从来没有察觉到见过这样奇怪的病,忽然觉得昨日自己的海口似乎夸早了一点。
看着言蹊表情越来越凝重,赫连昌收起那点不为人知的绮念,不敢出声打扰言蹊,只是认真打量起了她。
不是他的错觉,而是言蹊脸上大块黑斑淡了些,若是旁人可能还察觉不出来,可他向来观察力过人,时常宫里的摆设若是有些有些许的偏差,或者有人动了桌上的东西,他都能看出来。
更别提这是他昨天才见过的人。
赫连昌心头的怀疑一闪而过,却被言蹊的话打断。
“这个病,来历有些特殊。”
赫连昌正了正身体,“何处此言?”
言蹊将手收了回去,走到赫连昌的面前蹲下,两手帮他脱了脚上的鞋袜,在赫连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,屈指顶住脚心,用力往上钻。
赫连昌脸色一变,哪怕是在战场上被人拦腰砍了一刀都不会变色的男人,如今只是因为一个手指却痛得头冒冷汗。
言蹊抬头看了眼赫连昌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,再加上脚趾甲上若隐若现的黑线,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病的来历了。
收了手,言蹊神色莫名地看着眼前的其貌不扬的男人。
赫连昌缓过刚刚那股钻心疼的劲,额间的汗珠都来得及擦,就发现了言蹊看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。
“我这病,可有什么说头?”
言蹊将赫连昌的鞋袜放在一旁,坐回自己的位置上,看了他一眼,这才慢慢悠悠地说道,“你有没有招惹到一些不该招惹的人,或者有没有欠过女人的情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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