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出陆凌绝轻声低语，“怕了？”
“怕你大爷，我才不怕。”
“那你吆喝吆喝，你看人家那边那卖炊饼的，吆喝得多高声。”
潘美丽闻声看去，果然，是一个卖烧饼的阿嫂，叫卖声那叫一个响亮悠远。
“炊饼……”
“好吃的炊饼……”
“两分钱一个嘞……”
“大人吃了腰板儿硬，小孩儿吃了喜洋洋嘞……”
潘美丽看着人家都能吆喝出来，自己也不甘心了。
学着人家的样子，站起来吆喝起来。
“爆米花爆米花！”
“又甜又脆爆米花！”
“原味焦糖牛奶味，巧克力味还有米老头嘞。”
“两分钱一包！”
“先尝后买不要钱！”
潘美丽的聪慧，学会这吆喝也是分分钟的事儿。
她自己吆喝完了，都有震惊于自己了。
她连拍陆凌绝的胳膊，“咋样？咋样？陆凌绝，我吆喝得还行吗？”
她眼睛眼巴巴的扫视着周遭，没有看见陆凌绝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带了光一样。
这个潘美丽，怎么吆喝买卖的时候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可爱呢？
“陆凌绝。”潘美丽大声的叫他。
陆凌绝才反应过来。
“啊？你叫我干嘛？”
“你听没听见我吆喝了呀？”
“我听见了。”
“怎么样？”
“好，超乎我的想象的好。”
“嘻嘻嘻，我也觉得我很好。”
俩人对话间，已经有搞对象的男女青年过来了。
潘美丽忙道：“小哥，带对象赶集来呀？买点爆米花吧。又甜又脆很好吃的。”
“有那么好吃吗？”女青年不太好意思。
“你尝尝呀。”潘美丽一样拿了一个给女青年递过去。
女青年放进嘴里，眼睛立刻放光了，“真的很好吃呢，尤其这个，这个味道好浓啊。”
“这个是牛奶味的，你看，这是成包的。小包两分钱，大包五分钱，看看要哪个？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女青年不太好意思提。
陆凌绝双手插兜的笑笑，“大包呗，搞对象的时候可不能太小气了。太小气，人家要跑了。”
这话显然是提醒男青年的。
男青年笑笑，“好，就这个牛奶味，要大包的。”
“拿着，下次再来。”潘美丽一大包递上去。
一张五分钱的纸币递了自己的手心里。
她拿着这张纸币端详了又端详，心里就像是吃到了最甜的爆米花一样。
“这么高兴呢？”陆凌绝垂眸看着潘美丽。
潘美丽很激动，“你知道吗？这是我吆喝来的第一对客人。而且，这对客人还是一对，这是多好的兆头呀。”
陆凌绝点点头，从身后捧住潘美丽的脸，“没错，这一对儿一对儿的，的确是个好兆头。”
潘美丽这话讲得不错，果然是个好兆头。
这客人一个接着一个，络绎不绝。
尤其是人最多的时间里，她和陆凌绝两个人忙的手忙脚乱。明明才是温暖的春天，他们却热的脸上汗津津的了。
“真热啊。”潘美丽用袖口擦着额头的汗。
“女人点儿。”陆凌绝拉过她，从自己的手帕给她擦过脸颊。
陆凌绝的手帕不知道用什么牌子的香皂洗过的，有那么一种淡淡的茉莉味道的清香。
潘美丽一点也不排斥，任由陆凌绝帮她擦掉脸上的汗渍。
她的目光落在陆凌绝的眼睛里。
那么一愣神儿。
她在陆凌绝的眼睛里，看到了笑容明媚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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