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寡妇赶忙迎了出去。茅三郎已留意到金寡妇身上虽穿着新袄子,却不过是寻常的蓝花布料。
进入屋中,只见堂前客座上坐了两个衣着锦绣、容貌娇艳的年轻女子。却是姑娘装扮的坐上首,寡妇装扮的坐下首。姑娘头上戴着累金丝祥云络索儿,嵌了七颗大明珠。见客人进屋,二人皆站起来。年轻寡妇羞惭惭行了个万福;姑娘举止舒徐向茅三郎抱拳“茅帮主好。”茅三郎抱拳还礼。姑娘自称姓张,是金寡妇的朋友。
那年轻寡妇轻声道“妹妹,你们说正经事,我带秀儿和大米小米出去玩儿。”
张姑娘笑道“姐姐只管坐着,让大米带两个妹妹玩儿去。小孩子在一块,大人凑合什么”
金寡妇的儿子金大米听了便答应着,一手拉了妹妹,一手招呼方才抢着开门的女娃娃同出去。年轻寡妇叮嘱着“莫跑得太远”。
金寡妇道“我取些点心来。”
年轻寡妇忙说“我与金姐姐同去。”她两个便走了。
茅三郎便明白此处做主的乃是张姑娘,遂指着老者介绍了大略情形。张姑娘抬目望向老者。
老者道“我本松江府人氏,小儿跟着这个姓汪的念书。”
“哦他竟当真是位私塾先生”张姑娘眉头微皱,“斯文扫地”
老者摇头道“何尝不是呢。”
张姑娘正色道“实不相瞒,此人拿了我家极要紧的信物。我们着急找他。老人家如有消息,必然重谢。”
老者怔了怔“实不相瞒,我也是苦主。他也拿了我家极要紧的物件。”
二人皆有些失望。遂说起汪先生的模样身形、信的是西洋景教,显见是同一个人。而后互相套话。如此这般扯了许久。老者遂告辞。
张姑娘亲送他二人出了屋子,只见两位寡妇正在院中伺弄茶花。张姑娘笑道“到最后也没吃上点心。”
年轻寡妇羞红了脸正要解释,金寡妇笑道“我后来想了想,咱们家扬州也没什么好点心。还是上你们松江吃去的好。”
老者惊异道“怎么张姑娘也是松江人么”
张姑娘微笑道“正是。因这两年在外头做生意,口音渐渐淡了。”
老者笑点头道“令姐倒是乡音。”
三个女子遂同送他们出大门口。年轻寡妇张望道“大米秀儿他们去哪儿玩了”
金寡妇道“我家大米年纪虽小,最可靠不过。妹妹放心便是。”便与张姑娘两人一边一个,强拉着年轻寡妇进院子去了。
只听那年轻寡妇辩道“我不是放心不下,这不答应了给大米小米做新衣裳么。待会儿天色暗了看不清尺寸。”
张姑娘道“哎呀哪里急在一时,明儿量也是一样的,晚上也不是不点灯。”
金寡妇将门关上,外头两个男人听不见了。二人互视一眼,都有些淡淡的失落扬州美人虽多,三个各有特色的美人凑在一处并不常见。
上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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