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过孟延开的，是他自己不答应。
就算她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，也是逼不得已。
可现在不一样了，她怀孕了。她有更大的筹码，自然也有更多的选择，就是要跟孟家当家的谈判，她也是有底气的。
如果有掌握主动权的机会。她何苦再受制于人，低声下气，处处恳求？
短短瞬间，她脑中思绪万千。末了更加坚定地看向孟延开，告诉他：霍时放他知道，杜施曾跟你在意|大|利在一起过，你自己知道吗？
孟延开薄唇紧闭，看着她的眼神，有探究，也有迷茫。
如同被人挑战了认知，却又不愿承认。
叶言卿更有底气，一字一句地将一个个问题抛给他：这些，她又有跟你说过吗？如果没说，你或许就该好好考虑，她为什么选择隐瞒。当初她在婚礼上突然出现。又快速跟你结婚，你就没有察觉其中问题？
孟延开看着她，五官紧绷着，面色低沉。既想要保持和气，又有种忍不住想要发泄的苦恼，像面对一个令人头疼、无法确定是敌是友的合作伙伴。
叶言卿瞧着他纠结的样子，心中隐隐不安，这种不安中却又带着一丝庆幸和得意。
他信了，至少，他在犹豫。
孟延开半晌没出声，似乎在消化她方才说的那些内容。
良久。他突靠着椅子，半眯着眸打量着她问：你也知道我失忆的事，也曾知道我跟杜施在一起过，甚至知道老爷子曾做过一些令我难以接受事？
即便早有准备。跟他说这些事，势必会引起他的怀疑，她必须要冷静地对他做出解释。
在熟悉的人面前撒谎，并非简单的事，尤其是他那样会洞察人心。
但此刻叶言卿仍是难以控制地心跳加速。
她放缓放低了语气：除了你跟杜施在一起过是霍时放告诉我的，其他都是跟孟京生结婚后，他跟我说的……具体他们做过什么，我也一无所知。但是杜施知而不告，肯定……
既然如此，孟延开打断她，笑了笑。目光冷峻，语调清冷，或许我们有合作的可能。
叶言卿闷不吭声，头转向一边，似是为难。
孟延开揭穿她：你跟我说这些，不正是有合作的想法吗？
过了片刻，她掀眸看着他，眼中有跃跃欲试的火光，嘴上却踌躇着，弱声问：怎么合作？
……
孟延开离开医院时，已经接近十一点。
车子停在急诊外的露天停车区，上车后，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，锁屏上的通知，除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消息，只有杜施之前打来的那两通未接电话。
他看了片刻。将手机放进中控台，驱车离开医院。
此时夜已深，回家的路畅通无阻，路两旁的路灯昏黄。车辆有序往前，车尾亮起的刹车灯连在一起，蜿蜒通往远处，犹如长龙。
孟延开掌着方向盘。随着车流往前，时不时观察路况，脑子里却难得静一静。
想的事情多了，后脑一侧隐隐作痛。
他伸手向后摸了摸，手指穿过短短发茬，很容易摸到一处凹凸不平，是那场车祸留下的疤痕。
一些细碎的画面在脑中浮现，每次上床，杜施在上面时，很爱抱着他的后脑，指尖没入发茬，轻轻摸他那处疤痕。
当时只觉得是她的习惯而已……
孟延开眉心紧绞，伸手按了按额两侧。
回到家里，院子里亮着照明灯，屋子里从窗户透出浅浅的光亮。
孟延开将车停入车库，从客厅那道门进去，客厅里关着灯，只有开放式厨房和餐厅的灯亮着。
杜施穿着睡衣，在厨房做东西吃。
听见响动，她抬起头看他一眼：回来啦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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