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乱中，他们打成了一团，压根分不清谁是谁，鲜红的血染红了他们身上的黑衣，他们不知疲惫的在人群中砍杀着，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为何而打了。
苏茉染一直在留意那个叫张武的男子，他是最开始动手的，本以为他还算有点骨气，因为害怕死亡，所以会咬着牙决战到底。
但他到底是个没有什么武功的小侍卫，在这些高手中，很快就被埋没了。
也不知道是谁手中的刀看在了他的身上，将他的脑袋活生生的砍了下来。
那一刻，苏茉染淡然的闭上了眼睛。
楼下血肉模糊的一片，到处都是血，到处都是断臂残肢，这让苏茉染想起了绝仙崖当初的画面。
她想她终于明白当初宴非看到那一具具尸体时候的感受了，这些人是陌生人，是敌人，她看着都觉得可怕，何况宴非当初看到的是自己的亲人？
“别看了。”慕容翊似乎感觉到了苏茉染的情绪，轻轻揽着她的腰，将她搂在怀里，不让她看那血腥的画面。
苏茉染点点头，埋首在慕容翊的胸口，忍住胃里翻滚的不适，没让自己吐出来。
呼吸着慕容翊身上熟悉的香味，苏茉染舒服了许多，苍白的脸色也变得好看了些。
宴非则是冷眼看着下面的那一幕幕，从一开始的愤怒，目光慢慢变得阴沉。
看到这些杀了他亲人的凶手这样自相残杀的画面，他心中是说不出的解气，恨不得自己能冲上去，给他们补上两刀。
可是，想到这一切都是苏茉染做的，他又觉得有些心疼。
苏茉染分明不是那种残忍血腥的人，可是为了他，那双干净的手却染上了鲜血……
宴非扭头看着靠在慕容翊怀里的苏茉染，为后微微抬眸看向了慕容翊。
慕容翊刚好低下头看他，四目相对，宴非波澜不惊的心，突然掀起了一层浪潮，深呼吸，好一会才对慕容翊道，“谢谢。”
慕容翊摇头，“只要你能好起来就好了，否则，我和染儿都会担心。”
宴非看了看慕容翊怀里的苏茉染，闭上眼睛点点头，“我会的，所以你也不用再自责了，这件事，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慕容翊微微一愣，没有想到宴非这么敏感，居然是猜到了苏茉染这么关心宴非的原因是想让他快好起来，好让慕容翊心中少一些愧疚和自责么？
或许，苏茉染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慕容翊，一个是朋友，一个是爱人，两人加起来，分量就重了……
宴非明白，慕容翊也明白。
那天夜里，苏茉染做噩梦了，梦见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，站在一片虚无中，身边只剩下一片漫无边际的鲜红，那样的艳红，让她疯狂，让她无助。
突然，血红中伸出了一只手，用力的抓住了她的衣衫，一个头颅从血中伸出来，用无比阴沉的声音对她叫道，“杀人偿命，还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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