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是这个地区中最偏远的小城。
一旦到了夜晚,周围就会变得非常昏暗。黑咕隆咚的一片。正是这种与白天的落差,让这幢废弃建筑的内与外的界线,变得几乎无法分清。
让我来说的话,因为是从呱呱坠地起就一直居住的城市,所以诸如违和感、不可思议之类的感觉肯定不会有的,而且,不如说这样才觉得是正常,不过,让流浪者忍野先生来说的话,这种落差——大抵、与问题事件有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。
简单来说就是密切相关。
他也这么说过。
这些先暂且不论。
现在是午夜零时,过了片刻。
我和战场原同骑一辆自行车,回到了之前的废弃私塾。后坐上的坐垫是战场原家里的东西。
因为什么也没有吃过的缘故,多少有些饿了。
将自行车停在和傍晚时同样的地方,从同一个铁丝网缝隙中进入大楼区,忍野已经在入口处等着了。
仿佛一直等在那里似的。
“……咦”
对于忍野的打扮,战场原感到意外。
忍野一袭白服——将身体裹在[净衣](译注:净衣,阴阳师的服装)里。刚才还蓬乱的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,和傍晚时相比简直要认不出来似的,不过至少外观变得整洁了。
人靠衣装啊。
实际上这样看来,反而会觉得不舒服。
“忍野先生——难道是神职人员吗?”
“唔呀?不是哦?”
坦率地否定了。
“既不是宫司也不是祢宜啦。虽然是大学时选择的科目,不过并没有到神社就职。因为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呢”(译注:宫司,神社的最高神官。
祢宜,一般神社中在宫司之下辅佐宫司的职位)
“想法是指……”
“都是自身的原因啦。可能真相是觉得会很无聊吧。其实,这套衣服,单纯是为了打扮整齐啦。我只是没有其他整洁的衣服而已。既然要去撞神,不光是大小姐,连我也必须准备妥当呢。难道我没有说过吗?要先创造气氛。阿良良木同学那时候,可是手持十字架颈悬大蒜,以圣水作武器来战斗的啦。关键的就是形式。不要紧的,礼法虽然很复杂,不过别看我这样其实也是专家。绝对不会干出随意舞一下幡,朝大小姐头上洒一些盐之类的毫无技术含量的事”
“啊,是啊……”
战场原稍微咽了下口水。
有点不知所措呢,但是总觉得,这对她来说,有点过剩反应似的。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呢。
“唔嗯,感觉不错,大小姐变得十分澄净哦。真是了不起。姑且先确认一下,大小姐没有化妆吧?”
“我认为不化妆应该会好一点,所以没有”
“是吗。嘛,总之这是正确的判断。阿良良木同学,也有仔细地沐浴过了吧?”
“是啊。没有问题”
既然我也要一同在场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。不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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