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,秦邝终于回来了。
他穿了一身玄英色的束袖劲装,长剑挂在后腰,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。
院子里的景象和他预想中大相径庭。
言成蹊的面色虽算不上红润,但总归有了些气色,悠闲自在地靠在大红底子方胜纹的引枕上和自己对弈。
梨花奴小肚皮撑得圆鼓鼓的,正仰面躺在言成蹊的腿上呼呼大睡,一双小爪子伸向空中懒洋洋地踩着奶。
苏禾则坐在院子里,用小砂锅煎药。
见他进门,还颇为友好地朝他招了招手。
“桌上还有今晚刚炖的鸡汤,喝吗?”
“…………”
秦邝一时间有些恍惚,他似乎就离开了一日的功夫。
这个小院竟然变得如此……和乐融融起来?
一刻钟后,秦邝握着苏禾留下的蒲扇,难以置信地盯着小炉子上放着的陶釜。
陶釜里煮着十几种中药草,褐黄色的药汁随着水汽的蒸发正在逐渐变得浓稠,还未入口就闻见那股酸涩的苦味。
秦邝皱着脸将熬好的汤药给言成蹊端过去的时候,他人还离着好几步远,便听见言成蹊冷漠中掺杂着嫌弃的声音。
“拿远些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好的,他家公子还是那个性子。
并没有被人下降头。
秦邝觑着他的脸色,默默地将剩下的一大锅药汁都倒进了泔水槽里。
“公子,仪鸾司的人都甩掉了。”
秦邝换下了那身沾满药味的劲装,走到言成蹊跟前禀报。
“不过,属下似乎在城中看见了……永宁郡主?”
他皱着眉想了很久,最后还是犹豫地说出了这个名字。
永宁郡主姜岐玉出身平南王府。
平南王姜衍镇守宁州十二郡,是为今现存不多的几位外姓藩王之一,更有甚者这位王爷还是掌兵的将领。
永宁郡主自小便不爱红妆爱戎装,一年到头并不像寻常女眷那般待字闺中,她曾经混迹宁州军队对抗过南疆侵扰,也曾一匹快马一杆红缨枪,单骑走敌营取下敌方统帅首级。
而今南疆归降已有两年,宁州局势安稳,再也不必打仗了。
言成蹊他们离京的时候曾听到一些传闻。
据说如今势头正猛的瑞王殿下有意与平南王府联姻,而平南王府除了尚未成年的小世子,便只要这一位郡主。
此时,姜岐玉即便没有奉诏入京,也该待在宁州才对。
怎么会出现在北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呢?
言成蹊扭头看了秦邝一眼。
他低下头垂眸盯着地面,紧紧抿着唇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坚毅沉稳的面容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僵硬。
“你去查查罢。”
过了半晌,秦邝才听见言成蹊低沉的嗓音。
错愕地抬头去看,却发现他的注意力已经回到了棋局之上。
秦邝咬了咬唇,最后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
“属下遵命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静,垂下的眼睫盖住了眼底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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