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坏。

　　Panamera从高架路上呼啸而过。

　　大概七八分钟后，车停下了，距离火车南站五百米，前面拉上了黄色封锁带。清晰的月光下，这座精美的建筑如今看起来好似什么后现代艺术品，只剩下一个巨大的、扭曲的铝合金框架，极其萧瑟。

　　蝉玩命地鸣，乌鸦停在框架上嘶哑地叫着。市政府解释“豆腐渣工程”的发布会晚上在市政报告厅开会，记者们都赶过去了，满地散落着匆忙中丢弃的稿纸，警察和保安躲在阴影里用帽子闪着风。

　　“夏......耶梦加得会在这里面？”路明非皱着眉头说，“我估摸着她应该不会有这种闲心思。”

　　没人回答他的问题，老唐正站在一边渍渍感叹，“地震有这么厉害么？我居然从来没有感觉到。”

　　他站在这片废墟前，才能真正领会毁掉这个建筑的力量何其雄伟。

　　比起你的青铜宫殿可差远了，路明非暗暗挪愉。

　　老唐现在越来越像一个人类了，那些关于龙族的记忆逐渐从他的脑海中淡去，或许在不久的将来，老唐会一脸懵逼地看着路明非说，“诺顿？那家伙是谁？不熟不熟！”

　　这样是最好结果。

　　“很难想象。它的力学结构很稳定，能抵抗八级地震，铝合金框架经过热处理，内部张力已经被去除干净，今早的地震是三级，按道理来说它连受损都不至于。但它居然崩溃了，完整的玻璃都不剩一片。”楚子航低声说，“我想那个叫雷蒙德的专员当时在里面的感觉，就像是天塌了。”

　　“跟着我，别乱说话。”他关上车门。

　　那边的保安已经喊了起来，“把车开走把车开走！前面封闭了！”

　　楚子航给了保安两包烟，说自己是地震学专业的学生，想来拍几张照片在毕业论文里用，保安就放他们三进来了。

　　此刻路明非站在一地碎玻璃中仰头看天，那些铝合金梁呈现出一种扭曲的、异乎寻常的美。

　　楚子航蹲下身，微微摇晃那些插在木质长椅中的玻璃碎片，插得很深，可以想象站在那场玻璃雨里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。

　　“血迹。”楚子航指着一块地面，“雷蒙德当时所站的位置是这里。”

　　“师兄，你偷学诺诺侧写了？”路明非有点惊讶，心想你小子内卷又不叫我。

　　楚子航摇了摇头，他把一顶棒球帽扣在头上，帽檐上固定了一支高分辨率摄像头，摄像头接在他的手机上，他打开了视频通话。

　　“诺诺吗？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楚子航说。

　　“诺玛已经布置任务了，我都明白了，现在我需要你沿着雷蒙德当时的路线再走一遍，我会试着复原当时的情景。”楚子航打开了免提功能，诺诺的声音路明非也听得清清楚楚。

　　路明非正琢磨要不要跟小巫女打招呼，就听见小巫女说，“你左手边是谁？”

　　路明非一惊，他根本没有出现在摄像头里。

　　“路明非，我们一起执行这次行动，我协助他。”楚子航说，“你怎么知道他在？”

　　“你前方玻璃碎片里面反射出来的。虽然人影比较小。”诺诺说，“让他闪开点啦，他在那里会干扰我的判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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