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46章_宫女谈往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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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吾欲负汝去,毛羽何摧颓;吾欲汝去,口噤不能开”的字句。说白了,我想背着你走哇,可惜羽毛全被打零落了;我愿意叼着你走哇,可惜我的嘴又被人捆住了。戊戌以后,两人又何尝不是如此。等到“金井哀蝉一叶秋”的变故发生以后,那就立誓不近女人。用句大鼓书上的词:“一心无二只有你,若有别意天不容。”此心此身,誓不与他人,从此恨恨而死。真是:涵元殿里含冤去,一片痴情付爱珍。我们佩服光绪就佩服在这里。是真情,不是假意;是事实,不是梦幻

  父精母血不可弃也――太监自述

  父精母血不可弃也――太监自述

  太监琐事我又要画蛇添足了。

  记得鲁迅先生曾经说过,太监、姨太太、鸦片可以说是中国的国粹。这自然是反语了。既然是国粹,当然是源远流长,盖有年矣的了。单说太监这种畸形的怪物,伴随着宫廷而诞生,在中国至少已经有两千余年的历史。历代政治的兴衰常常与宦官有密切联系。我不懂历史,更不懂政治,在这里我只想记述几段所听到的一点太监的生活。

  我常常自我反省:我算不得一个读书人,读书人要修身、齐家、治国,而我时常是掩卷深思,想入非非。例如,清初王誉昌写的《崇祯宫词》云:

  风摧败叶一时散,水漫浮萍随处生;

  莫笑杞人忧自剧,果然此日见天倾。

  原注云:“时中七万人,皆喧走,宫人亦奔进都市。”

  此诗所写甲申亡国的情形,比陆次云的《费宫人传》写得还

  清宫太监生动。明崇祯帝以为“君非亡国之君,臣是亡国之臣”,屡次下诏减膳。然而,在国破身亡之时,后宫里居然养活着7万太监,这足够讽刺的了。但我不想说这些。我想说的是,在同一个时代里,净身投靠的太监,竟有七八万人之多,那么净身术之普遍,技术之精良,就可想而知了。清朝一代,阉人较少,而且选择较严,由明代的从偏远地区闽西、陕北选择,逐渐集中到从鲁北、冀中、冀南一带选择。据说净身术也因此有南北两派的传说。刀儿匠们(净身师,因为他们专干此缺德事,一般被贬称为刀儿匠)也标榜门户,以示祖传。但净身在汉代以前究竟是骟是割(骟是去掉丸,割是除去丸外兼割其势),还不明朗。到了汉武帝时,“太史公(司马迁)下蚕室去其势”,就已经很明确了。蚕室是指的环境,温度较高而不通风的屋子。去其势,则指的是部位。可是,是刀割还是弦割(用硬弓双细弦来绞),又不得而知了。可喜的是这位太史公虽已年近半百(据王国维先生的《太史公行年考》:天汉三年即公元前98年,迁四十八岁,受腐刑)。居然能够跟着刘彻东奔西跑,朝山拜庙(见太史公《报任安书》),看来刀术后尚无不良后果。

  北京城有两位赫赫有名的阉割世家。一是南长街会计司胡同的毕五,一是地安门外方砖胡同的“小刀刘”,都是世传,受过皇封的。他们俩全是六品顶戴,比县太爷还高一级。据说每家每季要向清廷内务府供奉40名太监。各家都有一套完善的阉割设备。就在八国联军进北京的这一年,这两家皇商的包办机构被取消了。

  闲话说得多了,还是让老宫女叙述故事吧。

  老宫女又坐在靠南窗子的座位上了。这是她的专座,挑米、做针线,借着窗子的亮光,她感到方便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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